林書豪前兩次回台灣,可能還有些人會問:「他是誰?」但今天回來,林書豪已是個超級巨星,無人不知無人不曉,形成一股「林來瘋」。林書豪在美國正當紅,一舉一動備受矚目,而台灣人看他別有滋味,對他的成就與有榮焉之餘,是「台灣之光」還是「台灣沾光」也成了討論話題之一。
林書豪的崛起確實存在著一些偶然因素,若不是隊友受傷,若不是教練有點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情,林書豪可能拿不到表現的機會,走到哪裡仍是個「他是誰」。但這個「灰姑娘傳奇」不只是曇花一現,能一再保持熱度,他的成功和成名絕非偶然。林書豪在紐約掀起的狂熱,令紐約人用beast形容他的表現,與其說比擬他猶如野獸,不如說讚嘆他的球技出神入化。他創下一場球拿下 38分的記錄,讓同場競技的小飛俠柯比布萊恩也稱臣。
林書豪確是有實力的,半個球季硬碰硬的比賽已經證明了這點;但他的魔力能讓美國人為他造了Linsanity的新單字,更重要的原因,是他在NBA裡頭是一個奇妙的異數。除了實力之外,他是所有NBA文化元素的反面。林書豪在美國主流籃球隊裡是罕見的亞裔面孔;NBA有時被人認為是不擅讀書的孩子用運動神經證明自己的天堂,林書豪卻頂著哈佛的學歷闖進這個殿堂;NBA球星,許多人在幼年期都是混跡街頭的「浪子」,林書豪卻是個上教堂篤信上帝的乖寶寶。Linsanity並不只是灰姑娘被驀然見到的美麗,而更飽含著「奇異恩典」。
林書豪現象正是把很多種「不可能」變成了「可能」,也所以,如果我們在台灣仍把某種「國族想像」強加諸於Linsanity,可能反而窄化了他如今象徵的多元意義。諸如內政部強調林書豪是100%的中華民國國民,或畫蛇添足稱他為「在台無戶籍國民」,何能增強他的傳奇性?欣賞林書豪,讚嘆林書豪,甚至很多人仰慕林書豪時,除了緊盯著他的球技,林書豪謙遜有禮、心地質樸、信仰堅定,都是他迷人的個性與特徵,也是Linsanity的核心所在。與其爭辯林書豪是否「台灣之光」,不如探究這道「光」的精神內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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